嘿,你听过嗰句未?“唔乘8等于几?”第一次喺茶楼度听我阿叔讲起,佢笑到眼都眯埋,搞到我一头雾水,心谂,搞咩啊?乜嘢叫“唔乘”啊?嗰阵时我仲系个小朋友,脑筋就系直肠直肚咁,一听到数字就想攞支笔出嚟计。但系,呢个问题,佢偏偏就唔系要你计嘅。佢系个语言陷阱,系个思维游戏,更加系一个透着粤语骨子里嗰种幽默感同生活智慧嘅小缩影。
我哋首先得搞清楚,呢句嘢到底想问乜?好多人一听到“唔乘8”,脑里面第一个反应,就系条件反射咁将“唔”理解做“零”,然后心急火燎咁冲口而出:“0乘8咪等于0啰!”哎呀,咪住!如果你咁快就答咗,咁就中咗佢嘅“计”啦。呢个唔系考你乘数表背得几熟,而系考你对字眼嘅理解力,考你识唔识得喺约定俗成嘅数学逻辑之外,跳出嚟睇睇语言嘅精妙。
讲到呢个“唔”字,佢喺粤语里面嘅身份,真系多变到你估佢唔到。佢唔单止系简单嘅“不”或者“没有”,好多时候仲可以引申为一种虚无,一种未发生嘅状态,甚至系一种否定嘅动作指令。试谂下,你阿妈叫你:“喂,唔好玩水!”佢系咪想你玩零次水,定系叫你根本就唔好去玩水啊?明显系后者嘛。所以,当佢问你“唔乘8等于几”嘅时候,佢嘅核心,根本就唔系想你进行一个“乘以8”嘅运算,而系叫你“不要进行乘以8这个动作”。
咁问题嚟啦,如果我“唔乘8”,即系我无做呢个动作,咁我原本系乜嘢,咪仲系乜嘢啰。但系,佢又无讲你原本系乜嘢啊!佢无讲“一个苹果唔乘8等于几”,亦都无讲“100蚊唔乘8等于几”。佢就咁抛低一个孤零零嘅“唔”字,后面直接接“乘8”。呢种语义上嘅模糊性,恰恰就系呢个问题嘅灵魂所在。
最常见,亦都系最“正宗”嘅答案,其实系一句粤语绕口令式嘅回应:“唔乘8,咪等于唔啰!”你听听,有无一种恍然大悟嘅感觉?因为你“唔”做乘法运算,所以你最终得到嘅,咪仲系嗰个未被定义、虚无缥缈嘅“唔”啰。呢个答案,唔系数学层面上嘅答案,佢系语言学、逻辑学,甚至系粤语文化嘅一种巧妙结合体。它绕过了你大脑里根深蒂固嘅思维定势,一嘢将你拉返去最原始嘅语境。
我记得以前细个,喺小巴上面听隔离位个阿叔同佢个孙仔玩呢个问题。个孙仔好认真咁答:“零!”阿叔就笑到咯咯声,摸住个孙仔个头讲:“傻仔,如果你唔食饭,你肚腩里面有乜嘢啊?咪仲系空空如也啰!如果你唔乘8,咪仲系乜都无做过,仲系个唔字啰!”呢个生活化嘅比喻,一下子就将个道理讲穿讲透咗。佢就好似你唔落盐去碟餸,碟餸就依然系淡而无味一样,结果就系你“唔落盐”带来嘅“淡”。
所以,当人哋问你“唔乘8等于几”嘅时候,如果你答“0”,佢会笑你太死板,太数学化;如果你答“唔”,佢就会赞你醒目,因为你睇穿咗佢背后嘅文化底蕴同俏皮。呢个问题,佢唔单止系一个口头禅式嘅小谜语,佢更系我哋日常生活中,点样去批判性思考,点样去解构问题嘅一个生动教材。
我哋成日讲,语言系思想嘅载体。粤语里面有好多呢啲看似简单,实则暗藏玄机嘅句子。好似“行路嘅去搭车,搭车嘅去行路”,又或者“唔讲嘢嘅人,可能肚里有墨水;讲嘢多嘅人,未必有真智慧”。呢啲话语,都唔系要你直译直解,佢背后都蕴含住一种反向思维、一种人生哲理,或者系一种黑色幽默。佢哋提醒我哋,世界唔系非黑即白,好多嘢都有佢嘅多面性同隐含意义。
“唔乘8等于几”呢个问题,佢巧妙地利用咗粤语“唔”字嘅多义性。当“唔”作为动词否定嘅时候,佢表示“不执行”某个动作;当“唔”作为名词或代词嘅时候,佢可以指代“无物”、“空无”或者“未定义”嘅状态。而呢个问题,就系将呢两种用法混为一谈,然后抛出嚟,睇你嘅大脑会点样去处理同解读。
喺我哋嘅日常交流中,呢啲小游戏、小谜语,其实扮演住一个好重要嘅角色。佢哋唔单止可以活跃气氛,仲可以考验人嘅反应能力同幽默感。喺一个快节奏、高压嘅社会里面,偶尔停落嚟,玩下呢啲文字游戏,琢磨下佢哋背后嘅逻辑同文化,其实系一种享受。佢提醒我哋,生活里面唔系所有嘢都系公式化、标准化嘅,总有啲嘢,系需要你用多一重心思、多一分感悟去参透。
所以,下次如果有人再问你“唔乘8等于几”,你就可以微微一笑,从容不迫咁答一句:“唔乘8,咪等于唔啰!”然后,你可以再加多一句:“因为你根本就无进行过‘乘8’呢个动作嘛,仲边会有结果啊?佢都无畀个初始数字你!”呢个时候,你唔单止展示咗你嘅机智,仲展示咗你对粤语文化嘅一份理解同尊重。
呢个问题,由细玩到大,每次听到,都会有唔同嘅体会。佢就好似一粒细小嘅石子,投入到你思维嘅湖面,激起一圈圈嘅涟漪。佢唔单止系一个冷笑话,更系一个哲学小品。佢喺提醒我哋,喺纷繁复杂嘅世界里,要学识去抽丝剥茧,去睇清事物嘅本质,唔好俾表面嘅文字游戏所迷惑。而呢种智慧,就系我哋粤语文化里面,最值得珍藏嘅一部分。你话系咪先?